国内游戏行业最近流行起了“功能游戏”这一概念,一些游戏大厂纷纷展示了自己的功能游戏。继腾讯之后,网易也宣布入局功能游戏,他们的产品内容是从编程开始,将“游戏”和“教育”连结到一起,开始了游戏化教育的尝试。
功能游戏的教育性远胜于娱乐性,却同样引人入胜。
“一个文明两百次的毁灭与重生。”
科学家汪淼来到一款名为《三体》的游戏,在之中了解并参与三体人为生存做出的努力。小说里,游戏开发者以游戏作为科普,同时也以游戏作为筛选培养“地球三体组织”新人的工具。
这是一款不是游戏的游戏,它的教育性远胜于娱乐性,却同样引人入胜。
现实世界里,这类以解决现实社会和行业问题为主要目的的游戏被称为“功能游戏”。
“功能游戏”在国外不是新概念,但今年却在中国火了起来。一时间巨头纷纷入局,丁磊也在两会期间发声游戏化教育,称要在教育的科技方面多研究,多投入,包括应用游戏的方法去引导儿童教育。
电子游戏与儿童教育似乎天然敌对。十多年前,电子游戏初起便被冠以“电子海洛因”的名头甚至不少家长会把孩子送到网瘾治疗学校电击。如今的家长虽不再如此激进,但依然会觉得,过分沉迷游戏,最终导致孩子流连屏幕一侧的虚拟世界,而忘记现实。
游戏产品设计的目的是让玩家在虚拟世界里尽可能停留,现实里可能你只是背着书包上学堂的孩子,虚拟世界里则是呼风唤雨的王,但功能游戏则是要解决现实世界中的问题。1994 年,美国海军陆战队便以游戏来训练士兵,让他们熟悉武器装备和战斗流程,科幻小说《安德的游戏》里,主人公也是在一场场游戏中学会和外星虫族对抗,并以游戏的方式获得现实里的胜利。
所以,在功能游戏里,往往会融入可以在现实中应用的专业知识和技能,让游戏成为学习、实验和解决现实问题的有效工具。
如今功能游戏已经应用到教育、医疗、科研等领域,其中教育行业应用最广。有机构统计了最近四年的 130 款功能游戏,其中有 43%的游戏应用在教育领域,在这之中又有超过半数的产品用在中小学教育上。
现阶段,中国的国内游戏还是一片蓝海,未来有着很好的前景。但如今它的困难也显而易见。一方面,功能游戏要兼顾娱乐和功能,需要游戏公司在这两方面都有积累才能做到,另一方面,多数公司也不愿背离已经验证过能够赚钱的商业模式,转而投入陌生的领域。
这个有待开掘的领域,需要行业巨头踢开一扇门,投下光让人看清前路。
网易已经是世界最大的游戏公司之一,在教育领域也有多年的积累,而如前所说,“游戏+教育”也是功能游戏最广泛的应用场景。所以,网易便以此为切口,率先迈出了一步。
网易这一步,首先迈向了编程。
Codecademy 联合创始人 Sims 曾将编程比作和读书、识字一样的能力,而苹果软件工程高级副总裁 Craig Federighi 也将不会编程的人比作文盲。他们的理由很简单,编程像其他语言一样,塑造着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——如今这个世界,很大一部分是由程序构建的。
编程正成为学生的基础知识,但比起传统的“语数英”三大科,学校无法配备同样的教育资源,这一现象在偏远地区愈发明显。而在线编程教育的推广,能缓解这方面的不平衡。
同时,编程也格外适合以游戏方式来教学。编程与游戏有相通之处,首先,它们都是在屏幕上开展的活动,同时,它们的反馈时间都很短,在你发出指令之后,便几乎能同时看到相应的效果。
而以游戏的方式学编程,能极大降低学习门槛。玩家无需再去安装开发环境或编辑器,也无需面对黑底白字的无聊交互界面,并且程序在执行之后,能以更直观地方式呈现在屏幕上,方便孩子调用图像思维来理解,加深印象。
在《我的世界》上,网易便开始了游戏化教育的尝试。
编程是以程序语言按照规则在虚拟时空里再造一个现实世界,《我的世界》理念也同样如此。这是一个高度开放的游戏,玩家可以在游戏里,用各类方块自由创造自己的世界,唯一的限制大概只是想象力而已。有玩家在《我的世界》里还原了故宫全貌,也有人在其中探索宇宙太空。
欧美一些中小学也将《我的世界》引入课堂,辅助教学——正如 MIT 媒体实验室所说,“《我的世界》不仅仅是一个游戏,它还‘糊弄’了 4000 万人学习 CAD 程序。”《我的世界》也和Code.org 合作,参与进了“编程一小时”项目,网易在去年加入这一计划,在中国推广寓教于乐的低门槛编程。
在《我的世界》之外,网易还获得了美国 CodeCombat 中国区公立学校市场和在线个人用户市场的独家官方代理权——中文名是《极客战记》。游戏很容易上手,玩家扮演英雄,要收集宝石,避开怪物,不过想要操作英雄,玩家必须输入一段代码——游戏支持四种编程语言,而且随着关卡升级,编程难度也越来越高。
网易也推出了自己的少儿编程学习平台——网易卡搭编程,在上面用户也可以用游戏化的方式来编程,并能在指导下快速编程制作一些有趣的成品,比如春节时候,网易卡搭编程就发起了“为新年加码”的活动,引导青少年自己创作电子贺卡、小游戏及动画。
从这三款产品中,我们也能看出网易在推广功能游戏时的思路。
功能游戏固然有公益性质在,是企业社会责任的体现,但没有利益驱动的商业模式断然无法持久,网易固然不缺钱,但只有证明功能游戏可以赚钱,才有更多公司愿意进入。
网易选择的切口是教育,和医疗、军事等领域不同,教育是大众最为关切的话题,覆盖范围最广,老师学生和家长都是潜在的用户,可以迅速推广功能游戏这一类型,同时也有牢靠的收益基础。
而网易选择的游戏,也都不是小众游戏。《我的世界》在过去近十年里销售超过一亿套,《我的世界》中国版也在公测3个月内收获了超过6000万用户。而《极客战记》(美国 CodeCombat) 已进入超过12000家美国中小学校,注册用户超过 500 万,超过31000名老师使用这款编程教育游戏教学。市场已经验证过它们的成功,这让游戏公司的风险降到最低。
传统教育的局限不仅体现在空间限制教育信息的流动上,也体现在几十年不变的教育方式上。打破局限,探索更多可能性,这是互联网教育的未来,而功能游戏,在这一未来中会有越来越大的作用。
如今,巨头已经迈出了一步,未来的路上,或许会有更多的同行者。